张粉仙照顾小叔无怨无悔
公爹、公婆去世之后,张粉仙既要带自己的四个孩子,又要照顾三个傻子小叔,还要忙地里的农活。当时人们都劝说:“粉仙,你们这一家可怎么过呀,还不如去山外边再找一家算了。”也有的劝她:“如果他们是正常人,还知道知恩图报;他们是憨子,你天天跟着操心受累,图的是啥呀?”张粉仙看看年幼的孩子,再看看三个傻兄弟,又可怜又心疼,如果她要离开这个家,这一家可算是塌了天呀。那时张粉仙的四个孩子小,得上学;三个憨兄弟,只有最小的兄弟的头脑稍微管用,可以到山坡上去放牛,但是有时候人回来了,牛却跑丢了。张粉仙又气又急,只得摞下地里的活,又得去找牛。背地里她不知流下多少泪,哭过多少次。两个年纪大的憨子小叔没有任何思维能力,饮食起居都要别人帮助。吃饭时端去就吃,吃完了摞了就走,衣服鞋子哪穿哪扔,有时天黑也不知回家,哪黑哪住,屙裤子尿床也是常有的事。因为傻兄弟走失,不知回家的路,张粉仙外出找他们的次数记都记不清了。
其中有一次,二弟牛青山外出走失,她和丈夫找遍小关镇,也没有找到人,又翻山越岭,到邻接的大峪沟镇和站街镇去找,当时正值酷暑七月,天气十分炎热,她走了80多里山路,中暑晕倒在路边,醒来后,喝了点山泉水,迈着蹒跚的步伐继续寻找,直到第三天才在大峪沟镇将军岭将其找回。
还有一次,老大兄弟牛青林光着脚走失,因他不走大路,昼夜不停,又不会说话,粉仙拿着小叔的鞋翻山越岭,走门串户的问,找起来十分困难,有人劝她不要找了,丢了少一个累赘。张粉仙说:就是家里喂的鸡子丢了,还得寻回来,别说是一个人。她下决心,一定要把人找回来,功夫不负有心人,两天后在离家三十多里的米河镇草店村找到了衣衫褴褛、饿倒在路边的牛青林。
三个傻兄弟病了,粉仙就给他们找医生看病,把药亲自放到嘴里,看着他们吃下。二弟牛青山经常犯病,一天能有三四次,掉沟的事时有发生,2002年掉到十几米深的沟里,腰摔坏了,20多天不能起床,她做饭买药,每顿饭还要哄着喂着他吃。三个兄弟早上不知道洗脸,张粉仙每天把水盛到盆里,亲自给他们洗脸、洗头、洗手。其中两个小弟早上都不会系扣子,隆冬寒天,粉仙得亲自给他系扣、束腰带,他们的脚脏了,粉仙就给他们洗脚、剪指甲。为了给三个傻兄弟理发、刮胡子,她专门买了手推剪,学会了理发。白天吃饭粉仙给他们盛到碗里,馍汤亲自交到手里,衣服脏了,给他们缝缝补补,洗洗刷刷。全家人没买过衣服和鞋,全是她自己做的。几个兄弟的生日谁都记不清,而粉仙却记得清清楚楚,每到生日那天,就早早煮好鸡蛋,中午给他们做好吃的,使几个傻兄弟也享受到了生日的快乐。
1990年2月,张粉仙的大儿子结婚,婚后第一个春节过得乱七八糟:三个傻子一台戏,大年二十八至初五期间,大傻子青林患肠炎,把床上都屙成了粪便,粉仙刚拆过的被子、褥子都弄得不成样子,她只好又拆洗了一遍。为了让三个傻子不至于晚上受冻,张粉仙在煤火上放个笼子,把湿被褥烘干。谁知到了晚上,又被弄脏了,第二天又得重新拆洗。看到别人家都在欢欢乐乐地贴春联、办年货,一派过节气氛,而她们家却在“大搞卫生”,新过门儿的儿媳妇气得回到屋里一天不出门,丈夫牛广寅也气得蒙头大哭。三个憨子弟弟却像没事人一样,喊着说:“嫂子,快给我们包饺子吧,我们都饥了。”粉仙没有一句埋怨的话,一头扎在厨房里,又给全家人做起了饭。初一过后,又迎来了十五。两个大傻子听见放炮,又跑出去看热闹,边看边跑。这时,天开始下雪,越下越大。粉仙忙完之后不见了两个兄弟,忙走东家问西家,见有脚印就往前走,没有脚印就拐回来,从晚上8点找到第二天早上4点,边喊边走,把手脚都冻得冰凉。第三天终于在40里外的外乡镇找到了两个兄弟。有的人知道后说她:“别人当包袱都扔不掉,你还到处去找,你也成了一个傻子了”。
2002年8月,她的大儿子青杰在外出打工时,不幸被工厂高处落下的重物砸伤致死。得知这个消息,张粉仙一下子瘫倒在地上,精神几乎崩溃,整个人也好像老了几十岁。但是,当她看到三个憨傻兄弟坐在她的身边,口齿不清地一直喊着嫂子时,她的心中又有了欣慰,她想,如果她倒下了,三个憨兄弟就没有指望了,为了这三个憨兄弟,自己必须站起来。于是,她顶住精神上的伤痛,继续为一家人的生活而操劳。出嫁的两个女儿心疼妈妈,请人捎信让她去住几天,过几天清闲日子。张粉仙却总是说:“我不能去,我要去了,谁一天三顿给他们做饭吃。”
几十年来,张粉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,即使回娘家或到镇上赶集,也总是早去早回,从来没有在哪儿隔过夜。村里人都说:“那三个傻子能活到现在,多亏了她嫂子张粉仙呀!老嫂比母,张粉仙比当娘的还受累呀。”而张粉仙却说:“水有源,树有根,人有良心。我是他们的嫂子,照顾他们是我应尽的责任。”
张粉仙几十年如一日照顾三个傻兄弟的感人事迹经众多媒体报道后,受到人们广泛赞誉,在社会上引起了较大的反响。2005年,张粉仙被评为巩义市“文明市民”,2006年被评为郑州市“文明市民标兵”,2008年被评为巩义市“十佳文明市民”,并获得“感动中原十大年度人物”提名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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