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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字】回村过年

2015-02-03 14:50:19来源:大河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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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过了腊八,年味就愈来越浓。当我徘徊在喧闹的城市超市门前,看见人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,说着笑着,神采飞扬地从我身旁走过的那一刻,不由使我想起在乡下农村过年时的难忘岁月。

  我的家乡在遥远的豫西小山村。记得孩提时,每到临近春节,原本宁静的小山村,格外热闹起来,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。一些在城里工作的,在外地上学的,就像归巢的鸟雀儿,叽叽喳喳地,纷纷从四面八方飞回来了。家家户户的庭院里,有的横着一根细长的铁丝上,晾着五颜六色刚洗的衣裳,有的飘荡着欢声笑语,还有的农家小院里传来动听的地方戏曲和流行歌曲。村里有几家在县里工作的,或者在外地开厂子办公司的,门前还停靠很气派的小轿车。

  朴实憨厚的家乡人,每到腊月间,“攒柴”成为全村人一项中心工作,因“攒柴”谐音“攒财”。在年前,家家户户的大门前,都要高高地堆放着“小山”似的柴火垛,小山村人各家各户都在比赛着,看谁家的柴火垛堆得高,那就意味着谁家来年财路旺,来年就能发大财。那时,每当我们从学校放寒假回家过年时,我和父亲,还有弟弟,每人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斧头和一根麻绳,起早摸黑,或从屋后的西岭上,或者从门前的小东岭上去背柴禾。所背的柴禾,大都是黄栌木、青冈木、干橡树枝等。每人肩上一捆,颤颤悠悠地背回家,堆放在自家的院子柴禾垛上。每天下午,弟弟和小伙伴们,总要挨家挨户到每家的柴火垛前“巡视”了一遍,然后回到家里,滔滔不绝地向我和父亲汇报,谁家的柴火垛比我家的高,谁家比我家对的低,于是我们父子三人在腊月里加劲攒柴禾。在临近蒸过年馍时,我和父亲总是用锯子,把碗粗的橡树锯成一尺多长,再用斧子劈开,整齐地码放在屋檐下,远远望去,屋檐下成了一道很壮观的白色“柴禾墙”,以备蒸过年馍时用。

  家乡人习惯上在每年开春时都,要逮来一头小猪喂养,一直喂到腊月间。过了腊八节后,大部分家庭都要杀上一头二三百斤重的大膘猪。送给亲朋友好友一些,自家留一些过年。那时,父亲把猪肉洗干净,放在大海锅里煮,常常把猪肉煮得“咕嘟咕嘟”直响,使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肉香。父亲的拿手好戏,就是做红烧肉。他先把挑选好的五花肉,用刀切成小四方快,接着在油锅里炸,待炸成七八成熟时,捞出,再在锅里炒,放些甜面酱,或者老抽酱油,成了酱红色。然后放些葱丝、姜丝,干辣椒丝、大茴等佐料,最后放碗里在锅里蒸,待一个时辰,好出锅品尝,香而嫩,滑而不腻,味道好极了。父亲把做好的的红烧肉,总是送给亲戚朋友和邻居们品尝。我还记得,母亲用砂锅做的猪肉炖粉条,油汪汪的,很馋人,至今令我回味无穷。

  过年“做豆腐”,也是家乡人必须经历的一个重要的环节。我们村二三十户人家,只有村东头老槐树下一台磨豆腐用的石头磨,过了腊月二十,这台豆腐石磨很忙碌。每天只能加工三、四户,因此全村要统一排号。等到轮到我家的那一天,母亲提前用温水泡好黄豆,然后用担子挑到老槐树下的豆腐磨上。磨豆子时,要用六七尺长的木棍一边推动石磨旋转,一边用勺子添加泡好的豆子。我有时推着石磨,旋转了几圈后,就耳鸣目眩。这时,父亲和弟弟连忙替换我推。石磨转动,只看见雪白的豆腐汁水,白亮亮地,像一条小溪,“叮叮咚咚”地流进铁桶里,还直泛着白沫。磨完之后,把豆汁水挑回家里。过滤之后倒进铁锅里,添加柴禾烧,值烧得屋里散发着豆腐的香气。忙用大木勺舀出,再在预备好的豆腐包里过滤,还需再在上面加上一块干净木板和一块青石板重压,过了一会儿,豆腐便做成了。小时候,我最喜欢吃热豆腐了。母亲用刀切成雪白的小方块,让我们蘸着蒜泥辣椒水,味道好极了。现在,超市里摆放得大多是机器做的豆腐,远远没有家乡石磨做的豆腐细腻鲜嫩好吃。

  大年三十这一天,村里称为“月尽”。这一天,吃罢早饭,村里人开始贴春联、贴年画了。就在这天,正是我家三伯大显身手的时刻。因他写一手好毛笔字,龙飞凤舞,在我们南弘农涧河上下远近闻名,村里的每家每户门上贴的春联,大都是出自三伯之手。如今,三伯已离开我们十多年了,我们村里在过年的春联再也没人写了,村里人只得到集市上去购买印制的。到了大年初一这天,我和小伙伴们挨家挨户,拾鞭炮,读春联,看年画,尤其是六叔家的《杨门女将》、《海瑞罢官》、《西湖十二景》等年画,至今使我记忆犹新。而今在城里,由于居室都装潢比较现代时尚,人们过年贴年画的习俗渐渐地也淡忘了。

  久居小城,每逢过年时,虽然家里的年货什么都有,但我总觉得城里的年味没有乡下浓,在城里过年没有在乡下过年心里舒畅滋润。新年的步履眼看着越来越近了,我多想和妻儿一同回村过年。

编辑:李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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