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于河南省巩义市,一个美丽而又富裕的地方,二十多年的时光,让我见证了这里从一个小县城发展到地级市的过程,我的家乡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而让我最为印象深刻的,则是我每年回家过年的记忆。
我的老家位于大峪沟镇民权村,巩义市的东部,四面环山,一个偏僻而又荒凉的小山村,而我的家,就在这座大山的脚下。儿时的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每年春节回家过年的情景。那个时候,没有现在如此便利的公交车,没有出租车,私家车也是为数不多的富裕人群的象征,唯一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,便是路边仅有几辆的破旧的三轮车。记得那时候的冬天很冷,即使我们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棉服里面,依旧抵挡不了刺骨的寒风。再加上带给家乡的亲人,以及外公外婆的礼物,每年的冬天我的小手冻得就像是害羞的馒头一样,通红通红的。要是刚好遇上下雪的天气,大雪把整座山都封了起来,我们就只有一步一滑地走回家。经常性的一走就是四个小时,等到了家里,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。所以,关于我的春节记忆,第一个就是“冷”。
到了外婆家里,已经是四肢冻得不听使唤,身上却是因为走得时间久出的一身的汗,这冷热交加,甭提有多么的难受。这时候外婆会端来早已准备好的红糖水,把我们几个小孩抱到炕上围在火炉边取暖。几只小手齐刷刷的放在火炉上面,并在一起,像是一把红色的大伞,遮盖的却是伞下的骄阳。我们磕着瓜子,烤着红薯,热情地讨论着彼此在学校里的趣事,时不时地还会一起簇拥着下来,在门口玩“编花篮”“踢脚”等小游戏,乐趣无穷。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,承载了我所有的儿时记忆,驱走了冬日的严寒,更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美好。我的第二个春节记忆,莫过于“暖”了。
我的第三个春节记忆,便是“趣”了。天气转晴的时候,我们几个小伙伴会相约着去爬山。每人还煞有其事的提着一个篮子,要去摘野果。我们就这样一路跑着跳着,吵着闹着,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山顶,站在山顶的最高处我们对着山的那一边呐喊,忘了疲惫,忘了时间。直到天色转黑,听到外婆在山下呼喊的时候,才依依不舍地下山。望着手中的篮子,除了几个漂亮的石子安静地躺在那里外,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。有时候我们会调皮的把家里的老黄牛牵上,要学着王二小那样去放牛。可怜的老黄牛不情愿地被我们拽到山上去,寻找着可以充饥的美食。我们还会像个大人一样和牛说话:要乖乖的奥,不然罚你回去做作业。时光荏苒,如今回想起来,仿佛一切如昨。
“吃”则是我们每个人心中对于春节一直延续下来的记忆。那时候家里穷,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荤菜。等到家里人都聚齐的时候,鸡肉鱼肉满满的一桌,一家十几口人聚在一起吃饭,满嘴都是浓浓的香。如今的我们,锦衣玉食,反倒想起了以前的玉米糁,窝窝头,这些已然成了饭桌上的奢侈品。对于鸡鸭鱼肉,反而是敬而远之,再也吃不出以前的那种味道了,如今只留在了记忆里。
二十多年过去了,时间犹如白驹过隙,我的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如今有了城际公交,水泥路通到了家门口,回村里的车辆也多了起来,一个半小时就可以从市里回到老家。青龙山庄的建成,更是带动了村里的发展壮大。一切都在变化着,然而永远不变的,是对家乡的眷恋和儿时关于回家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