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腊八粥,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的年味儿就会越来越浓了。走在大街上,看到许多店铺里展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年画,我油然想起了童年时贴年画时的事情来。
到过小年的时候,村里的孩子们都放寒假了。顶着刺骨的寒风,父亲骑着自行车带上我就上街赶集了。理发、洗澡、买新衣服,快回家的时候,父亲还顺便带我去新华书店买些年画,好装饰一下堂屋那略显破旧的墙壁,过一个满眼亮堂喜庆的春节。
年集的大街上聚拢着方圆几十里的乡亲们,集市上挤挤嚷嚷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连平时很少有人光顾的新华书店里,选年画的乡亲也是一拨接着一拨。此时,长长塑料绳和四周的墙壁上,有单张的,有连页的,还有成组的,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年画。
《红娘》、《白蛇传》、《七品芝麻官》,那些连页的古典戏剧年画,印满了花花绿绿的小人,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,直直地吸引了父亲这个老戏迷。《西游记》、《智取威武山》、《红灯记》那些可是孩子们的最爱。挑选完喜欢的年画后,父亲喜悦地用红麻线将年画缠起来,悬挂在自行车的前把上,满脸地笑意,像是收获了一年的幸福。
“二十八贴花花,二十九贴门口,”腊月二十八吃过早饭,尽管天气十分寒冷,我和弟弟就开始忙活了。父亲帮我们先用湿布将发黄的旧年画揭下来,母亲用面粉打着浆子。我把买来的新年画一一铺开,比划着按在墙上用铅笔涂上标记。弟弟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,打量着是不是斜了,直到弟弟说正好正好,我才在年画的重点部位糊了浆子,将年画贴在墙壁上。转眼间,屋内便洋溢出一派喜庆的节日气氛。
过年图个喜庆热闹,是乡下春节永远不会改变的主题。贴年画也有很多讲究,不是随随便便往墙上一贴就行了,更不能乱贴一气,什么样的年画贴在哪面是要讲规矩的。比如,连环画系列的只能贴在堂屋东西两面墙上,那些领袖人物像和《鲤鱼跳龙门》、《欢天喜地过新年》等重大题材的年画,就必须贴在堂屋的正面墙上。